秋以柯

假戏真做 结局四（上）

垣宝黑化剧情线）沈垣拒绝洛冰河，洛冰河得知真相，沈九复活，九垣水仙h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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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确定要这样吗？”陈泽严肃地看着沈清秋，“如果现在再用这支紫色试液，可能会对大脑造成难以挽回的危害。”

沈清秋注视着陈泽的眼眸，“我要她忘记一切，其他的损伤也不是我要加上的。”

“还有，”他轻声道，“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？哥？”

陈泽张了张口。

对着喜欢的人的这张脸，对着他的请求，实在做不到拒绝。

明知不该再纵容他的。

“陈泽，没必要连我这点心愿都不愿完成吧。你以后要是见不到我了，你会后悔吗？”沈清秋扯着一个半笑半不笑的微笑看他。

每一次都是这样。

陈泽做不到与他对立，只能每一次败得丢盔弃甲：“我会帮你。”

沈垣眼眸微闭。

“那开始吧。忘记，对于她来说兴许是一件好事。”

秋海棠，愿你的一切记忆都只停留在十六岁之前，永远忘记意外发生那一天，做个有兄长疼爱的小姑娘，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吧。

沈垣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。

他戴着口罩，长发高高束起。一件黑色大衣把有些清瘦的身形完美隐匿在黑夜之中。

现如今他不演戏也照样会有演戏时候的感觉。

比如夜幕降临时完美隐匿于黑夜，比如潇洒而快意地在风中穿行。在这颇有后现代主义味道的霓虹夜市，沈垣静静欣赏着目之所及的喧闹。然后，在一个恰巧不巧的契机，被电话铃声打断。

他看着来电人“洛冰河”三个字，挑了挑眉。

“怎么啦？”

“老师，一会有个晚宴，沈忱先生让我通知您一下。”

沈垣抬眼望向夜空。

啊，几大家族的夜宴，是有这回事来着。不过他一般对于这种事一向都没什么记性的，正好似乎因为那个案子的事情很多人都在躲着他，沈忱也有些不热忱了，连这个事情都要洛小朋友辗转一波告诉他。

哎～生人何罪呀～他倒是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呢～

沈垣语意含笑：“好啦，我知道了。你现在是在楼顶上吗？”

洛冰河正趴在楼顶的栏杆上，他刚刚饮了几杯酒，有些慵懒地反身倚着栏杆：“嗯，老师听出来了？”

沈垣道：“今晚上风挺大的，注意别着凉。”

洛冰河笑了两声。两人随意说了点什么便挂了电话。

夜风吹得沈垣过长的衣角翻飞，猎猎作响。

他有些中二地对夜空竖起中指：“走，赴一场属于你我的热闹。”

沈垣先去了天台。

少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洛冰河脸颊微红，沈垣突然想挑逗一下。

细长的手指刚伸出来，少年便一手扒拉住了沈垣那根手指。

沈垣：“……”

还攥得死紧。

这孩子，之前带人打架的时候那么狠，控场力绝佳，气场两米八，一回头比谁都黏人。

每天一身黑衣服，看着就跟霸道总裁一样，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叫一声“冰哥”？也就对他……

这孩子到底喜欢他什么呢？

其实沈垣知道，他喜欢的应该是沈九。

那次，刚刚演完戏，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换身份。沈九就招惹了洛冰河，洛冰河吻上他的时候沈九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气得发抖，一下子切了人格，换沈垣懵逼，亲完了羞涩的倒是洛冰河，一副自尊心受挫的样子，沈垣还没说什么这孩子就自己跑到角落面壁思过去了。

沈垣挺喜欢洛冰河，但是可能也仅限于长辈对喜爱的晚辈的那种喜欢吧。沈垣漫不经心地想，一面想，一面抵着洛冰河的手，把被他攥紧的另一只手解救出来。

“醒醒吧孩子，你喜欢的那个人已经走了。”

也不知怎么回事……喜欢沈九的人还挺多。

洛冰河嗯了一声，抬起脑袋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，小声道：“不管过去有多黑暗，其实我都明白的，老师……”

沈垣没有听清楚他在嘀咕什么，垂着眼帘看着自己被攥红的手，默不作声地让衣袖掩住：“醒了？”

冷风吹得洛冰河打了个寒噤。少年人坐直了身子。“老师……”

沈垣安静地站着，看着他，神色温柔。

“其实，你应该已经知道沈久是谁了。”

“嗯。”洛冰河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觉。

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，有些羞愧。

但是同时又有些期待。

“他……其实是我为了保护自己衍生出来的第二人格。我们的境遇确实很像，但是……就在不久之前，第二人格被抹杀了。”

洛冰河错愕：“抹杀？”

他并不怀疑沈九是“沈清秋”的第二人格，因为他自己就是因为有懦弱的一面才会有强的一面，他只是没人格分裂，他若是人格分裂他一点儿也不会怀疑自己懦弱的性格是主人格，强的那一个是第二人格。但是，为什么会抹杀？被谁抹杀？

沈垣没有回答他。

可是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了。不说话的话其实就是默认了主人格杀死了副人格对吧？

可是——可是沈老师这么好，怎么会狠心杀了自己另一个人格呢？这不也是他自己吗？

洛冰河求证似的望向他，企图在他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寻到些许端倪，但是这次洛冰河猝不及防看到沈垣眼底的冷意与厌烦。

洛冰河酒醒了个彻底。

“你喜欢他，但是他不喜欢你。”

“别想着不可能得到的人了，走吧。”

沈垣背对着他逆光站在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，灯光给他的背影镶了一层华美亮丽的金边。显得有些高又有些远，洛冰河忽然觉得自己触不到他了。

“老师，”洛冰河沉默着开口，“在您眼里，第二人格就是个工具吗？”

“也许吧。”沈垣答得多少有些漫不经心。

沈九一开始允许他的存在，也只不过是因为，他是个好用的工具罢了。

至于沈九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，为什么要离开？

谁知道。

洛冰河沉默了一会，沈垣也无言沉默了一会，他已经站在了门口，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会进入下楼的楼道。可是他没有，他在等，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。

“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一并说了，今天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你。”

沈垣说完很想打自己一巴掌，然而摁着手没有动，脸色越来越绷着。

刚刚就没注意，现在心境一变，猛然发现楼顶风确实大，怪冷的。

“老师，以后我们还能一起拍戏吗？”

等了半天就问了一句这，沈垣心里很是匪夷所思，“当然。”

那个时候，他并未思考洛冰河话里的深意，也没有留意到洛冰河异常的情感波动。

也许，有些东西错过就是这么容易。但兴许也好在，因为没有预料到，因为没有给机会，所以也不悔恨，也不懊恼，才能前进地毅然决然，才能遇到自己最应遇到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