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以柯

受够内网了,溜之
推文随意,搬运管不到

假戏真做 结局四(下)

推荐BGM:孤勇者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沈垣看着面前的合同,忽而想到那一天陈泽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。

沈垣其实没什么对未来的规划,只是那天不知为何陈泽对他的压迫感很强,他微微闪躲了一下,随便说了一句“我想继续演戏”。

然后,现在,魏导过来找他,说要跟他长期合作。

很难说这里面没有联系。

但是沈垣是一向不喜欢多想的人,魏导的水平他心知肚明,现在有这么个平台给他下,何乐而不为呢。

“魏导下一部会拍一部怎样的片子呢?”

“一部探索人性的文艺片。”魏导面容严肃,言简意赅。他从文件夹里取出一本文学剧本,推给了沈垣。后者推开咖啡杯,接过来。

“哦?”沈垣有些意外。

这种片子,说实话真的很容易被卡。一不小心就烂了废了,真不知道应该说魏导是很有胆识呢还是真的胆子很大。

再怎么有钱也经不住这连续把钱往流水里砸啊……

“我准备冲奥卡。”

沈垣手指微顿,“没记错的话,听闻魏导似乎手里一直藏着个剧本,据说这个剧本非常难以做出效果,而且……参演的人总是会无故自.杀,不会就是……”

魏导点头,神情罕见地有些疲惫:“就是这个。”

“魏导真是抬举我了。”沈垣手指抵着白册,准备推回去。他不自觉地眼皮上抬,看见对面那个有些沧桑的男人似乎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,但是并没有任何阻拦行为。

……似乎是料定他会接。

那么,这个剧本里有什么?

沈垣微微思索。

似乎看透了他在想什么的魏导继续说道:“我本来已经打算放弃这个片子了,正好赶上友人的委托,还付了大半经费,我就先过了那个片子。谁想,我却在你身上看到了另一个片子的希望。”

男人手指关节不轻不重地在咖啡桌上敲了两下,沈垣思忖着翻开了手中的白册子。

“主角有两个人格,一个是人畜无害的温柔师长,另一个,是自恋黑暗的杀人狂魔。”

“这儿,有病。”魏导点了点自己的额头,“极端,而且反社会。”

“我再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。”

何止是合适……

沈垣抬起头,面无表情地盯着他。

这个剧本,就像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。

如果沈九还在的话,他根本不需要演。

因为他本人就是这样的。

但是眼下,这种角色他还真不一定hold住。

“当然,鉴于这个剧本有一定难度和危险性,沈老师也可以再多考虑几天。如果你来演,我给你开这个数。”魏导伸出了五个手指头。

饶是沈垣不缺钱,面对这么阔绰的手笔还是有些惊讶。

“全部?”

魏导嗤笑一声:“一场。”

“一场五十万,一共三十二场,再多我也开不起了。怎么样?”

沈垣也在犹豫。毫无疑问,魏导开的报酬他很心动。他虽然是“准影帝”,但其实他自己知道他比真影帝差远了,魏导给他开的片酬1600万已经很离谱了。而且,除了报酬,这个片子真的是……对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致命吸引力。

“如果我不演你打算怎么做?”

魏导耸了耸肩。

虽然没有作答,沈垣却好像读出了一种胜券在握。

——“这个角色非你莫属。”

“好,我接了。”

反正公司又不管他,都是熟人。玩就玩场大的。



兴许是白天太忙太累,沈垣自接了那个片子以后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。他有好几次梦见有人撩拨他的窗帘,似乎有凉风轻抚过他的脸颊。有人在他身边笑,有人在他身边哭,耳边一度嘈杂。他像提线木偶一样四肢吊着丝线动弹不得,被人轻而易举地从床上提起。接着,一盆冰冷的水从头顶灌下来,他冷,但是他动不了,他听到诡异的笑声。房间里顿时笼罩在诡异的恶臭里,还缓缓飘来一阵血的铁锈腥味。

还有一些场景碎片,比如他跪在水牢中,附着钉子的皮鞭一下一下打得他皮开肉绽。他甚至说不清他是打人的人还是被打的人,只记得昏暗的光下水流隐隐地闪着光,然后蓝色的光亮被血水染红,又重归于寂灭。

又比如,精神病院里惨白的墙,惨白的床,他被固定在床上,垂直于地面。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几乎让他呕吐,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往他嘴里塞了片不知什么东西,拿着冰冷的针刺入他的皮肉。他眼前短暂地出现了一片斑驳陆离的色彩,世界如梦似幻,一切都那么不真实,不清晰,不真切。真正令人铭心刻骨的只有痛感。

他做了很多很奇怪的梦,而且,不管怎么挣扎他都醒不来。在他真正醒来之后,他反而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幻觉。甚至,现实也并不是那么现实,他一直在演戏演戏演戏。他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现实里演戏,还是在戏里才有自己的存在。

他对着洗浴室的镜子笑,镜子里的他也在笑。

他看着自己的手腕,那里有丝线的勒痕。

……他听见,有的人在笑,有的人在哭。

他吊在空中,想:他们在为谁笑,为谁哭呢?

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恍然:哦,原来是在为我笑,为我哭。



他意识一直是清晰的,有几次演戏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有一种熟悉的被掌控感。

“是你吗九哥?”

然而他来不及想。

他被人扔进了水桶里,因为他在演一个疯子,而那个疯子喜欢在发疯后把身上带血的自己往融化了的冰桶里扔。

然后他又在半意识中被一双手拉出来。


整部片子拍完以后他觉得他也快疯了。

这是什么自我折磨式的烂片?这种东西真的能过?

最后几场不要命的动作戏他简直无槽可吐!饶是他一向体质体能很好,拍完了也生了场大病,断断续续发了几次低烧才好。

最要命的是生病住院的时候那种奇奇怪怪的梦又来了!不仅来了还升了个档次!也不泼水了也不笑了,整天一双手往他身上乱摸,摸着摸着还抱了起来?what?搞什么???他人不懵都快整懵了好吗!

还有你是哪路的鬼啊?难道你只有一双手吗?!有种我们见见!


当然,他半夜在床上乱蹬腿说胡话这事除了看护人员和主治医师没人知道。


大病初愈的时候正好初雪,他一个人裹着毛茸茸的袄和围巾把行李丢给司机自个儿出院了,沈忱和洛冰河要来接他,陈泽也要来接他,他接电话接得属实有点烦,然后就干脆利落地关机了。

雪下得不大,一个人走在街头正自在,还能随时拿两边稀少的积雪玩玩。病好了他也好了,感觉自己哪都好,于是伞也没打就在雪地跑。

玩了一会儿他忽而也有些兴致缺缺了。

路并不长,但是他也不想走了。

回绝了那三个人以后他居然也觉得自己挺孤家寡人的。

总之没意思透顶,他一拐拐进了一家猫咖,正是自己去过的那家。猫咖暖烘烘的,他身上的雪化了,把衣服湿了一半。但是他正好走累了有些困不想动弹,反正也不冷,打算在沙发上睡一觉。

反正……

也没有人管他。


他把外衣脱了搭在椅子上,趴着迷迷瞪瞪地快要坠入乱七八糟的梦了。他好像看到了沈九对着他死亡视线。

哎,这次似乎是个美梦呢。

他嘴角勾了勾。

然后忽然被人扇了一巴掌。

“好了伤疤忘了疼,不发烧了也不怕冷了是吗?”

这熟悉的语气怎么那么嘲讽,阿不,这嘲讽的语气怎么那么熟悉呢?

沈垣一愣,刷地坐了起来。

“九哥?!是你吧九哥!”

沈九扶额,生怕这蠢货被人当成神经病还丢自己的脸,只好无奈地说:“嗯,是我,我回来了。你收敛点,你看见前面那桌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你没?”

沈垣一看,好家伙老脸都没了,煞有其事地咳了两声,脸不红心不跳地问:“九哥你怎么回来了?”

沈九道:“怎么?不欢迎?那我走?”

沈垣忙道:“别别别,别走。九哥,你能不能……”

“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啊……”沈垣声音越来越小,头越来越低。

沈九抬起他的头,破天荒地抬起指腹擦了擦他的眼角:“别哭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。”

“不行,你得答应我,你再也不走了。”

“嗯,我不走了。”

“你发誓。”

“我发誓。”

“呜呜九哥我好想你。”

“我也……想你。我的小影帝。”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在出院前沈垣就已经被封影帝了。

后来的红毯是他和沈九一起走的。

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

寒假接下来会写花亦山同人和私定的九垣

评论(2)

热度(41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